虞渊说道:“简单......重启这阵法,或可一探究竟。”
说罢,便走出耳室,往主室的阵法中心走去。
云亦面露犹豫,心中实在是不愿相信,一向豪爽磊落的掌门师兄怀砚,为救爱女会用上这样的手段。可众多线索联系起来,让人不得不如此猜测,只盼是其中有所误会罢。
一心想知道自己来历的无念,倒是毫不犹豫地跟在虞渊身后,问道:
“前辈知道怎么启动这阵法?”
虞渊自信道:
“当然,《瑶华元典》我可是记得丝毫不差。”
虞渊说罢,便已在阵法中站定,缓缓合上双目。右手捏起一诀,凉风乍起,将阵法刻痕中的灰尘尽数扬出。转眼间,灵光便充盈了阵法刻痕,云亦与无念在一旁静待结果。
只见灵光从刻痕中缓缓升起,直至石室顶部,形成一个巨大的圆环,将虞渊笼罩其中。隐约可见有灵息从虞渊身上流向阵法之中。可须臾之后,这些灵息似乎是遇到了阻碍,停止了流动。而先前还十分耀眼的灵光也瞬间消失了,石室又恢复了来时的模样。
无念道:“这是怎么回事,难道阵法已然失效了?”
云亦想了想,道:“或许是所祭灵息与先前不同,因此无法奏效?”
虞渊此刻已从阵法中走出,向二人道:
“不是祭品的问题,而是没了‘容器’。”
他看了一眼无念,又说道:
“当年祭灵所用确实是雾幽的灵力,只是,失败了。”
云亦道:“既然失败了,雾幽的灵力又怎么会到无念的身上?”
虞渊道:“正因失败了,雾幽的灵力才有可能到她身上,否则,怀砚之女如今应该还活着才是。只是,究竟是怎么到她身上的,恐怕还得去问过怀砚才知道。”
云亦又道:“可你又是怎么知道,当年所用真是雾幽的灵力。”
虞渊道:“因为雾幽的灵力,是我给他的。”
云亦:“......”
云亦愣了一下,正想再问,虞渊又开口道:
“这其中原由嘛,我同她说过些,你要想知道,问她去吧。”
云亦看了一眼无念,道:
“罢了,容后再说吧,眼下还是先去问问掌门师兄,此间种种究竟是否与他有关。”
这密室中的仙门秘法,无念记忆中的种种迹象,都指向了怀砚。真相似乎就在眼前,昭然若揭,可是依旧有很多疑点无从得知,无念难免心急,便道:
“那我们立刻回去问问掌门。”
虞渊冷冷道:“正该如此。”
三人正打算离去,云亦忽然想到什么,道:
“此处似乎正位于桃花林之下。”
说罢,“青丝”剑飞出,直往密室顶部刺去,灵光破壁而上。
...
...
三人站在桃花林中,望着刚才青丝剑劈开的洞口,皆沉默无语。三人所在之处,虞渊和无念在“溯灵”之时也见过,正是当年云亦捡到无念的桃花树之下。
“当年之事真相究竟如何,我倒要听听怀砚那老东西如何解释。”
此时虞渊心中已认定,雾幽陨落另有隐情,而且与怀砚脱不了干系,言语中早已没有往常的轻松戏谑之意。冷峻的神色下,寒意骤起。
云亦心中无奈,虽然不愿去怀疑怀砚,可事关无念,种种迹象又似乎都直指怀砚,自己必须要一探究竟。
无念一直沉默着,虽看上去依旧平静,但眼光还是不自觉看向了云亦。天祁山众长老以及掌门之间,一向关系融洽,同气连枝,云亦虽然一向万事淡然,但同门情谊总有顾虑,无念心中自然不忍云亦如此为难。可自己的身世来历,自己必须要弄个清楚。
此时,却只听云亦难得的叹了一口气,道:
“唉......走吧,此事必须要有个结果的......无论如何,总要亲自问过掌门师兄,方能心安。”
此时月已高悬,这一日奔波,三人往返与玄女观和天祁山之间,待回到天祁山洪溟峰时,已是夜半时分。三人商议后决定,无念与虞渊先留在洪溟峰中等候,云亦则一人前去天祁峰见怀宿。
…
…
天祁山,天祁主殿内。
怀宿端坐一旁,一脸严肃对着眼前求见掌门的云亦说道:
“掌门师兄如今正在闭关,你们有什么事还是等掌门出关之后再议吧。”
云亦道:“师兄,事出有因,我们确实有事寻掌门,还望您请掌门出关吧。”
怀宿微怒道:“掌门此时正到突破的关键时刻,早已嘱咐过任何人不得打扰。”
云亦道:“可是,师兄......”
怀宿大声喝道:“不行!任何人都不得打扰掌门闭关!”
云亦道:“师兄......”
怀宿道:“你去吧,一切等掌门出关再说!”
云亦:“......”
云亦见怀宿如此果断地拒绝了他们要见怀砚的请求,忍不住开口问道:
“云霄曾对我说过,他总觉得无念长得很像一个人,却又想不起来哪里见过。师兄可知道?”
怀宿乍听此言,一时愣了神,说道:
“.....什么?......”
云亦冷静的说道:
“想来,师兄应该也是如此觉得,所以晨间初见到无念时,才会露出那样的神情。”
怀宿心知,云亦定是已经察觉到什么,才会如此发问,只得说道:
“无念长相,确实很像掌门的女儿,但她已过世多时。晨间见到无念,一时认错了罢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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