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宗信一把抓住苏凤于的手,沉声怒斥:“什么报仇,当年那场车祸是意外。”他一字一字刻意咬得很重,“你时刻记住,当年只不过是一场意外。”一双鹰眸,阴鸷,难掩满眼的凶光,“人祸,只要找不到痕迹,那就是天灾。”
苏凤于仍旧不安,近乎逼视,眼里瞳孔在放大:“就算是意外,她也不会善罢甘休,你难道忘了,当年你是怎么把她赶出墓地的。”她方寸大乱,惊惧地颤着身体,“这个阮家,还有叶氏,都是从她手里抢来的,我们所有的一切,都是叶江西的,她都会抢回去的。”
“休想!”眼底淬了火光,一片阴狠之色,叶宗信暴怒地大喊,“就算她是叶江西又怎么样?叶氏所有的东西都是我的,是我十五年打拼来的血汗。”
“可是你别忘了,”苏凤于幽幽开口,“叶江西她才是叶氏的继承法人。”
时至今日,十五年之久,即便当年的阮氏不再,叶家仍旧匍匐其下。
他怎么甘心,怎么甘心!叶宗信咆哮出声:“叶江西死了,十五年前就死了!她想拿回去,绝不可能!”
叶宗信摔门而去,大概是坐立不安了,总要做些什么。
“妈。”
叶以宣急促地跑进来,身后是叶竞轩。
“你刚才和爸说的都是真的?”叶以萱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,“叶江西她真的没有死?”
苏凤于轻嗤,神色阴沉:“不仅没有死,还变成了另一个人。”
“谁?”
“阮江西。”
叶以萱眸子猝然一冷:“怎么又是她!”她恨恨咬牙,眼底阴测与苏凤于如出一辙。
“难怪她那样对付我,”叶竞轩恍然,目露凶狠,“原来她是有备而来,想报复我。”
若是有备而来,十五年未雨绸缪,势必来势汹汹,更何况,还有一个深不可测的宋辞……
苏凤于神色大变。
“那怎么办?她会不会来抢爸爸的公司?”
抢?叶宗信又岂是会坐视不理,狗急了还会咬人,何况是一头野心勃勃的狼。
苏凤于轻哼了一声:“哼,你爸爸辛辛苦苦经营了十五年的心血,怎么可能会白白便宜了阮家的人。”她冷笑,“更何况还有一个对阮江西虎视眈眈的宋家,唐婉这个女人,可是比谁都狠。”
叶以萱惊呼了一声:“宋辞哥哥他也知道了?”
“还有心思想着你的宋辞哥哥。”苏凤于怒眼瞪过去,“宋辞想也别想了,那个男人你要不起。”
叶以萱脸色一阵白一阵紫的,不甘心地扭过头去,嗔怒:“我不是怕宋辞哥哥会帮着叶江西对付我们嘛。”她不甘心,愤愤地咬牙,“再说了,我哪里比不上阮江西那个贱人了。”
苏凤于懒得讽她,她这个女儿还是太不知天高地厚。
“帮她?那也要看宋家答不答应。”嘴角勾起一抹冷嘲,苏凤于嗤笑,“是我把唐婉推下水的,她却三缄其口,从头到尾没有为阮江西辩解一句,她才是最恨阮江西的人,恐怕巴不得她死个干净。”
叶以萱听闻,嘴角一扬,眼底乍起一簇亮光:“我怎么忘了,是叶江西害死了宋锡南,宋辞哥哥一定不会再要她了。”转念又一想,还是有所顾忌,“万一宋辞哥哥还念着旧情怎么办?”
苏凤于冷冷一笑:“那就看她还有没有命活到那个时候。”
叶以萱惊愕:“妈妈,你的意思是,”眼底掩不住跃跃欲试的雀跃,“会、会杀了她吗?”
“叶氏那是你父亲的命,谁来抢他的命,她一定会跟人拼命的。”苏凤于朝着窗下望去,深冷的眼潭有幽幽光影。
自古,狼子野心,挡着弑。叶宗信啊,可没有什么虎毒不食子的恻隐之心。
于家寿宴不欢而散之后,宋家便向阮江西提出了诉讼,以涉嫌蓄意谋杀为由,当事人阮江西及所在的娱乐公司不曾发表任何声明,由代理律师事务所全权处理,次日,顾白律师便以诽谤罪向唐婉及苏凤于提起诉讼。
Y市风云已过三日,满城风雨丝毫没有消退的迹象,然而锡南国际却毫无所动,沉默得不禁让人产生揣度,是否是宋少大人识得最毒美人心,从此妾心不改,君心转移。
对此,锡南国际上下,三缄其口,连日来,阮江西三个字都无人敢提一嘴,生怕传到了太子爷的耳朵里,那被解雇还算轻的。
连着三日,宋应容亲临锡南国际,想来是Y市市风好,这领袖大人闲情逸致好悠闲,翘着个二郎腿,坐在锡南会所的手工定制老板椅子上:“恒心不错,每天准时报道。”
顾白懒得与她胡侃,开门见山:“让宋辞出来见我。”
连着三日,顾白将H市都翻了个底朝天,
宋应容一脸老生常谈的样子:“顾律师,还是那句话。宋辞不在公司。”
顾白闻言,二话不说,直接起身就走,宋应容喊住他:“顾律师今天不打持久战?”
前两日,顾白可是守了几个小时再走,当然,宋应容同志也十分坚定地镇守在岗位上。
秦江总觉得,宋市长若不是闲得蛋疼,就是故意在守株待兔。
顾白回头:“我不喜欢曲线救国。”看向低头不吭声的秦特助,“转告你老板,老子不稀罕和他玩三顾茅庐。”转身,不想多言。
曲线救国?三顾茅庐?
秦江正要好好细究一下,却是宋应容没沉住气,从老板椅上起来:“顾律师,我们有话好好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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