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些人虽然因为血统失控被镇压囚禁起来,但他们都曾是蛇岐八家的族人,有很多还是其他家主的直系血脉。
他不想让家主们内心再沉痛一次。
毕竟当初他们的直系亲属血统失控后,这些家主的内心都像是死过一次,如果再让他们知道这些亲属死后也不得安生,未免太残忍了。
“哈伊!”
宫本志雄鞠躬道。
他知道其中缘由。
没多久宫本家主也离开了,走之前还看了眼橘政宗的“尸身”,推了推眼镜,眼底闪过一抹遗憾。
多好的研究材料啊……
整个和室再度变得安静下来,只有滴滴滴的医疗器材运转声。
源稚生走到病床前坐下,看着几乎变成废人的橘政宗。
“现在能老老实实的休息了吧。”
源稚生神色感慨。
这一刻仿佛橘政宗还是那个对他严厉的老人,有时候看他行为不端会笑骂几句。
就像是在刀舍里,老人锻打刀胚,他在一旁半蹲着抽动风箱控火,一老一少配合的极为默契。
以前的橘政宗总是感慨时间太少,却又有太多工作需要处理,老人总是这样亲历亲为,生怕其他人做不好。所以这位大家长不是在开会,就是在开会的路上。
源稚生曾吐槽对方比日本首相还要忙。
其实正是因为橘政宗这般堪称呕心沥血的付出,才会有蛇岐八家今日之辉煌。
源稚生从小镇来到东京的时候,蛇岐八家还没有现在这样强大,直到橘政宗掌握家族大权,经过一系列大刀阔斧的改革,以及老人几乎不求回报的付出,才造就了蛇岐八家。
如果这一切要真的是一个玩笑该有多好啊。
橘政宗不是恶鬼,想必很快就能安享晚年了吧,话说我这个大家长难道还能不好好孝敬你么?到时候说不定去法国卖防晒油的时候,也让你这个老头子尝尝鲜。
可为什么你不当人,反要当鬼呢。
你口口声声说,让我不要做执刀人,你愿意为家族付出最后一丝生命,就算死,你这个老头子也会死在最惨烈的战场。
可你看看你现在都做的些什么,你欺骗了所有人,你这个该死的恶鬼!
你让我做执刀人,说你这把破刀还能发挥点余热,在折断前还能为蛇岐八家贡献出自己的一份力量。
现在回味你曾经说的那些话,真的像是魔鬼在人的耳边低语啊。
你不是蛇岐八家的那把破刀,整个蛇岐八家才是你的刀。
而且你不仅仅有蛇岐八家这一把刀,你还有猛鬼众这把快刀。
尽管那些刀都是你亲手锻打出来的,但你却不在乎它们会不会被折断,对你来说,如果自己锻造出来的刀真的被折断了,那就不是一把好刀,你大可以继续锻刀,直到打造出一把合适的刀来。
到那时候也就是你这头恶鬼真正咆哮世间的时候吧。
“老爹,虽然我无法见证那个时刻,但想必你那时候的嘴脸应该让人很恶心吧。”
滴滴滴。
橘政宗连接的脑波曲线突然变得忽高忽低,似乎情绪极为激荡,甚至连血肉模糊的手指头都微微动了一下。
源稚生瞥到了对方这个不起眼的细微动作。
他缓缓俯下身来,似乎是想要听橘政宗说些什么。
可对方喉咙微微蠕动,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来。
“老爹,你还是注意休息吧,之所以不杀你,是觉得你还有点用处,你放心好了,等一切事了,我绝对会亲自送你上路的。”
源稚生在其耳边低语,脸庞冷峻的像是结了一层冰。
……
走出和室,源稚生站在门外点了根柔和七星。
天际已经变得暗沉下来,明明上午还在下着淅沥沥的小雨,然而此刻天空上已经隐隐能看到星辰闪耀。
相信等到夜晚真正降临的时候,夜幕上必然是星辰漫天。
“少主。”
一身忍者装扮的樱出现在男人身侧。
源稚生没有转头,依旧仰头看着天空,“怎么样了?”
“虽然大家长遇袭的消息已经扩撒出去,但家族里的很多族人还不是很清楚具体情况,至于你让我观察的那些人也暂时没有动静,他们好像都在观望。”
樱沉静的说。
“是啊,恶鬼死了,底下那群小鬼自然也翻不起什么大浪。”
源稚生叼着烟,幽白色的烟气上升,飘散在空中。
不久前路明非给予了他一份名单,里面是蛇岐八家一些早就有叛变之心的族人,在那些人心中,恶鬼才是他们的伙伴,他们愿誓死追随。
可以说这些人已经是放进了家族的黑名单里,等待这些人的必然是永无止境的囚禁,如果他们敢反抗,将会直接就地处决。
“绘梨衣呢?”男人问道。
“绘梨衣小姐状态很好,等待着今晚跟路明非阁下一起去东京天空树,在这期间绘梨衣小姐一直在小心呵护着那件塔夫绸露肩白裙,罗马鞋也被擦得干干净净,就等着晚上盛装出发了。”
闻言,源稚生不由得露出一抹笑容。
在这样一个动荡时刻,可能也就只有关于绘梨衣的好消息,才会让他下意识的笑出来吧。
“那路明非呢?”
既然是一场期待已久的旅程,那么这时候的路明非应该也开始准备了吧。
考虑到男孩对东京地界的不熟悉,可能需要他这位大舅哥的助攻,如果对方有所要求,他自然是全力以赴。
“他……”
樱罕见的神色为难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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