至于第二件事,就有些耐人寻味了!
仔细分析他口中的第二件正事,这里面处处透露出古怪。
左慈说他是因为受人之托,特意过来告诉自己,自己在汉中传播教派,有人不乐意了。
乍一听倒是没啥问题,自己动了那些方士的蛋糕,他们不乐意了,派遣一个代表过来跟自己谈谈,很正常,不是吗?
不!
其实这里面相当不正常!
江宁从一开始就发现这里面有着猫腻,只不过当时没反应过来,现在再看,左慈的这番话简直是离谱到家了!
一开始他就说,自己传播教派,他本不该管...
这话就很有意思,什么叫不该管,这事本来就不归他管好吧!
再加上,他又说,有人对此不乐意了,派他过来提上一提。
这就更离谱了!
换位思考,倘若有人挡了你的财路,你会选择派一个人去给对手提醒一下吗?
我对你的事很不爽,你注意一下!
这不是傻吗?
难道不应该要暗戳戳弄死对手吗?
哪有说自己打算动手了,还派人告诉你一声?
退一万步讲,就算你畏惧对手的权势,不打算直接报复,选择去威胁对手。
但是...最起码你也要告诉对手接下来要怎么做,或者说什么不能做!
多少也要放一些狠话不是?
诸如,你要是再怎样怎样,我就...
或者...你最好不要再怎样怎样,要不然我就...
这...才是一贯套路!
所以,现在回过头来再看左慈的那些话...
难道...真的不是提醒自己吗?!
左慈的话毫无杀伤力,但是却把敌人的阴谋说了通透,甚至就连为何要对自己下手的原因都给说了一遍,这样的“敌人”...
倒是可爱的紧啊!
这倒也罢了,左慈还屡次三番想把自己带回山中修行,难道...这不是在帮自己躲避将要到来的灾祸吗?
不管从任何角度来看,江宁都觉得,左慈此行...绝对不会是他说的那么简单!
似乎...他一直在有意无意的...帮衬自己?!
而且左慈来了之后,他的行为也颇为古怪,哪怕是现在,江宁都没有想明白。
江宁内心清楚,左慈绝对不是一个人来到的成都,而且从时间上看,他们似乎早就已经到了!
要知道,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在自家和主公家的房顶上动手脚,恐怕自己和主公的一举一动,都已经在他的监视之下。
那么...他为何要多此一举,去主公府中求见自己?
这...
是不是有些不符合常理?
再加上,最后的那一番话,说的也是不明不白!
总而言之,左慈的到来,处处都透着诡异!
江宁站在那,任凭自己想破头颅都没想明白左慈此举究竟是什么意思,只得轻叹了一口气,低声喃喃道:“这家伙...到底要干什么?!”
“嗯???”张飞还在一旁破口大骂,似乎对于让左慈这个妖道从手中跑掉之事颇为懊恼,当听到江宁的喃喃细语时,他以为江宁是跟他说话,于是停下了咒骂,粗着嗓子问了江宁一句:“军师刚刚可是在跟某说话?”
“只是宁自言自语罢了...”江宁摆了摆手,微笑着说道:“劳烦翼德在此蹲守了一夜,宁倒是颇有些过意不去了!”
“先生说的这是什么话?某受大哥之托前来护卫先生,这些苦又如何吃不得?”
“再加上,先生乃是有本事的,某自是看的真切,却是心甘情愿为先生做这些的!”
江宁摇了摇头,并没有说什么,对于张飞这种直白的表达,他还是有些不习惯。
回头看了看左慈消失的地方,似乎那里真的再没了人影,江宁扭过了头,转身回了府邸。
......
与此同时,益州城内,某个小民房里。
有一个蒙面人正恭敬的垂首站在一旁,看着眼前慢悠悠喝茶的左慈,他不由得开口道:“师父...不知此行...”
只见左慈放下了茶杯,戏谑的开口道:“怎么?就如此不信任为师?”
“这...徒儿不敢...”
“你呀,你呀!”左慈伸出手指,点了点眼前的徒儿,开口道:“你为何不愿意亲自去跟他说这些?”
“这次是这样,前些时候也是这样!”
“莫非你和他之间,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?”
听了这话,只见那蒙面人嘴角不自主的扯动了一瞬,似乎想到了什么,开口道:“秘密倒没有,不过倒是有一些交情...”
见自家徒儿不便多说,老道人捏了捏胡须,开口道:“你托为师的事情,为师已经办妥...”
“江子奕此人...”
只见左慈犹豫了一瞬,而后一脸正色的开口道:“为了你的身家性命,你...最好不要和他有任何交集!”
“我从没见过如此心思缜密的弱冠少年,临危不惧,行事张弛有度,对人心的洞彻更是超凡脱俗,老道...看不懂亦看不透.....”
“不过有一点我倒是知道!”
“此子...是个人杰!”
蒙面人一脸疑惑的问道:“既然子奕如此不凡,那...为何师父说不要和他有交集?”
左慈摆了摆手,“江子奕确实是个人杰没错,不过你可知,每一个人杰下面,又踩着多少人的尸骨?”
“那些尸骨,大多数是敌人的,但是...自己人的,也绝不会少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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