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梦看着这堆孩子,其中有一个大概十一二岁,直接不和另外的小孩交流。他一上车之后就去到了最后一排附近,从椅子下面抽出了一个小马扎坐下了。
另外几个孩子这是在司机招呼下才知道布椅子下面有小凳子。
林梦看着那个孩子眼熟,于是忍不住多看了几眼。
从昆明到瑞丽差不多整整一天的车程,在休息站所有人都下车了,只有那个男孩还在车上不肯下来。
林梦买了一点面包和矿泉水上车,递给了小男孩。
小男孩很瘦,眼睛圆溜溜的看着林梦,不接也不说话。
林梦:“你很饿吧,看见你一天都滴水未进。”
小男孩整个人都一激灵,却还是不说话。
林梦:“你不是那对夫妇的孩子,是逃票上来的,对吗?放心我不会说的。”
小男孩听了这话才接过了面包和矿泉水,小男孩像小饿狼吃食物一样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。
林梦:“你去瑞丽做什么?”
“赌石。”的声音非常耳熟,林梦想起来了,是之前在KTV见过的那个小公鸭嗓男孩。
林梦转头看着男孩,一张小脸黑漆漆的。
林梦听了这话笑了:“赌石?你有钱吗?”
小男孩:“有三百块,所以我不能出车钱。”
林梦:“任何事物和赌沾上都是悲剧。”
小男孩:“我赌的是我姐姐活下去的希望。”
林梦:“你姐姐怎么了?”
小男孩:“病了。”
林梦:“你的父母呢?”
小男孩:“死了。”
林梦:“哦。”
林梦翻了一下包,从包里拿出了三百块钱:“这个给你。”
小男孩:“做什么?”
林梦:“你的三百做赌石,这三百是回家的车费,还有饿了买吃的,知道吗?”
小男孩:“回去我可以找警察,请警察叔叔送我回去,不用车费。”
林梦:这小孩……
林梦不能指责他,也不想指责他。萍水相逢,她不懂他的苦,但短短几句对话就可以感受到他的人生很艰难。
如果是相依为命的奶奶出事了,林梦估计也会像这个小男孩一样,拼尽全力、想尽办法吧。所以,现在要尽力的赚钱,改变这一切。
只有穷过的人知道,最可怕的就是穷。
到了瑞丽,陈时献从镯子里面钻了出来,还在阳光下晒着太阳。
林梦:“你不怕太阳?”
陈时献:“不知道为什么,在你镯子里久了就不怕太阳了,我好像被它所滋养了,你的这个东西真神奇。”
“办正事,你说的花臂男人在哪?”
“我不知道。”
林梦:“你不知道让我来瑞丽?”
陈时献:“我只知道在瑞丽。”
林梦:“去玉器批发市场看看吧。”
不知道为什么,林梦就有一种感觉,似乎那人会在赌石市场。
林梦和陈时献去到了瑞丽最大的赌石市场,虽然已经到了晚上,可整个夜市将近有三千多个摊位。
街上的每个人几乎都人手一个手电筒,在观察地上的石头。
陈时献饶有兴致地看着赌石的各种各样的人一脸新奇。他咳了咳,说:“以前疏影也和我说过好多次瑞丽赌石很壮观,他们这里有句话叫一刀穷,一刀富,一刀穿麻布。如果能和她一起来就好了。”
林梦:“等晚一点我就去找她。”
这时候,林梦看见了那天那个小男孩,走进了一家叫做石中宝的玉器店铺,林梦好奇,也走了过去。
店铺里面人声鼎沸,半点不像已经到了晚上的样子,机器跟石头的摩擦声、叫卖声、尼古丁的味道、粉尘味都弥漫在空气中,让人很不习惯这样的味道。
那些人挑原石似乎也很有心得,只见他们都用手电在原石上打灯。
那小男孩少年老成地在店铺里来回寻找,最后在一大堆大马坎场区的石料前面停了下来,他拿起了一块原石,自言自语地说:“看皮壳倒是细。”
接着男孩子又来回摸着石料,他手中的原石很小,看上去不过八九十克的样子。
紧接着,小男孩走到老板面前:“老板,能不能帮我打灯看一下。”
老板有些嘲笑地说:“哪里来的小破孩,脸个手电筒都没有,省着点钱吃饭吧。看你皮包骨头的样子,就是一瘦皮猴。”
小男孩不依不饶,扑通一声跪下了央求道:“求求你,帮帮忙。”
林梦:“老板不借,去和其他人借,男儿膝下有黄金,别轻易跪下。”
老板一抬头,看见林梦是一个小姑娘,立马笑嘻嘻地说:“原来是这位女士要用啊,那我送你一个都没有问题。”
“谢谢,不用。”林梦瞥了他一眼,果断拒绝,拉着男孩站了起来。
“不好意思啊,以为是小孩子瞎胡闹,没想到是美女要啊。美女要用,送给你都没有问题。”说着不依不挠地想将手电筒塞到林梦手里。有意无意的还触碰林梦,却每一次都被林梦躲开了。
陈时献在一旁将脸凑到了老板面前看了一眼,笑道:“他眉间居然有一丝煞气,看来近些天来有血光之灾。”
话音刚落,老板身后的架子上一块玉石摆件居然毫无征兆的砸了下来。他的脑袋砸破了,玉石也砸得粉碎。
老板整个人跌倒在地上,好半天才爬起来。
林梦一眼没有看他,和小男孩一起走向旁边,向另一个人借了手电筒。
小男孩拿着手电筒,如获至宝沿着料子的边缘开始打灯。
突然,小男孩眼珠微微闪动,似乎对这块石料很是满意。
小男孩紧张地问老板:“老板,这块料子多少钱?”
老板笑了笑说:“小屁孩子眼光还不错啊,一万块钱,拿去玩吧。”
小男孩紧紧握着那块石料不撒手,眼睛盯着石料,也不说话。
陈时献:“大马坎场区的料子不值那么多钱,最多就六百块钱一斤。”
林梦低声说:“你怎么知道。”
陈时献:“何疏影家里是做玉器生意的,我家里是做珠宝生意的,这些都迫使我,读书时候就看了很多关于玉器的书籍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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