乌龙山寨,大厅。
砰砰!
沉闷声响起,大厅中,只见一黑一白两道身影相互交错,对轰一掌,而后便是各自分开。
“白天贞,你真是欺蟒太甚!”
待的身形重归站定,二蟒才红着双眼,长长吁出一口恶气。
“你这家伙到底在说什么?!”大蟒眉头一拧,望着不远处鼻子还在不断喷出白气的二蟒,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,也不知这家伙脑袋抽了什么风,一进门就给自己来几掌,嘴里还不停的胡言乱语说自己欺负他。
轰!
见大蟒直到现在,还死皮赖脸不承认他所做的“龌龊事”,二蟒一时不由怒从心起,脚步轰然一踏,裹挟着一阵黑色气流,向着大蟒冲去。
大蟒还在哪儿发呆呢,不过眼见二蟒身形逐渐逼近,也是不再迟疑,迅速拉开架子,迎着来势汹汹的二蟒,眼神一凝,右臂抬起,而后猛的一掌拍出。
轰!
两掌对轰,灼浪滚滚,啪嗒几声,四周的桌椅尽是被震飞出去,摔在墙壁上,发出巨大的铿锵声。
“白天贞,今天你必须向清莲道歉!”二蟒与大蟒隔空对视,声音斩钉截铁。
“哼!”
“欲加之罪,何患无辞。”
“我白天贞一生行事,光明磊落,这种腌臜之事,还不屑于做!”大蟒目矩如电,一脸坦然的直视着二蟒那挂在脸上的豆豆眼。
他心里也是郁闷的直吐血,这真是妖在厅里坐,锅从天上来,莫名其妙的就被扣了一顶大帽子,我欺负你媳妇儿,这事儿我咋自己就不知道呢?
一番切磋,他也是知晓了二蟒发疯的缘由。
“哈哈哈…”
听到大蟒这番解释,二蟒不由怒极而笑,豆豆眼瞪着大蟒,嘴角嘲弄:“白天贞啊白天贞,亏得娘亲给你取名白天贞,你做事还不如俺这个黑大污……”
“呸!连兄弟的妻子都不放过!”
“白天贞,你妄为蟒!”
二蟒往地上狠狠吐了一滩口水,随即大喝道:“今天俺就替清莲讨个公道!”
不容大蟒反驳,说罢,便是欺身上前,手底上攻势也是随之又猛了几分。
“你戴的绿帽,我戴的黑帽,你以为我心底好受?”
“艹!你个忿货,你来真的!”
见到二蟒动真格,大蟒也是不敢再多留手,不然,或许还真的会被这忿货伤到。
啪啪啪……
两人又是战到一起。
乌龙山外。
官道上。
一个清秀书生悄然出现,他的手中拽着一根细绳,绳子连接着一只巨大的板车,板车上蛇皮口袋堆积如山,蛇皮口袋里又是关着许多臭鼬,叫声吵闹,嗡嗡一片。
方圆十里,臭不可闻,蛇蝎避退,敬而远之。
这个清秀书生正是许秀,此时此刻,他正围着乌龙山——转圈圈。
没走几步,他都会从板车上拽出一只蛇皮袋,将里面毛皮发黑的小东西放出去。
此刻,距乌龙山不远的另一座大山半腰处,一只半人高的黄鼠狼拖着包袱,正在翻山越岭,忽而回头望了一眼,顿时头皮发麻。
放眼望去,漫山遍野犹如老鼠一样的东西哼哼唧唧,往山头蹿去,若是有密集恐怖症的人望着这一幕,肯定要吓晕过去。
好歹黄大仙心里素质够硬,稍微慌乱后,他便是镇定下来。
怕个毛?
反正老子逃出来了。
把身上的包袱放了下来,一屁股歪在枯黄的树叶上,从一个袋子里掏出最爱吃的鸡腿啃了起来。
望着那被老鼠似的东西包围的乌龙山,老气横秋的叹了口气,“这乌龙山,算是彻底完了……”
昨夜,被打晕沉在酒缸之际,黄大仙逃出生天,隐隐察觉到一股针对乌龙山的巨大阴谋,正在悄悄酝酿。
于是乎,给自己卜了一卦。
乌龙山恐大祸临头!
怀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心情,黄大仙收拾家当,当夜便偷偷摸摸下了山。
天蒙蒙亮,半山腰间萦绕着薄薄的雾气,枯黄树叶随风飘落,似乎预兆着乌龙山的毁灭。
意兴阑珊的看了一会儿,黄大仙便抄起包袱准备离去。
包袱里装的不多,除不多的吃食外,剩下的全是书籍。
书籍厚厚的一摞,鱼龙混杂,有好些年间了,带着历史的厚重感,黄渍斑驳,甚至有些已经残缺失页。
书籍虽旧,但对黄大仙来说,却是弥足珍贵。
饭可一日不吃,书不可一日不读。
正是秉着如此理念,境界低微的黄大仙才能在乌龙寨混的如鱼得水。
咯吱,咯吱……
双脚踩在枯叶上,咯吱作响,行进了数步,黄鼠狼脚步陡然僵住,脸色一变,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,腹部犹如被蛀虫啃食般,绞痛不止。
我擦!
这…这酒有毒!
乌龙山外。
“略施小计,这乌龙山灰飞烟灭。”许秀神色颇为欠抽的拍了拍衣袖,摆出一副高手寂寞的模样。
漫山遍野的臭鼬大军如蝗虫过境,浩浩汤汤,向山顶袭去,沿途的山贼望见这密密麻麻跟老鼠一样的东西,头皮一阵发麻,可清风一吹,又都瘫倒在地上,口吐白沫,抱着肚子,浑身抽搐。
乌龙寨,大厅。
两位当家的的战斗也已经分出胜负。
最终还是大蟒更胜一筹,将二蟒擒拿身下,二蟒奋力挣扎,可却无济于事。
一番缠斗,大蟒的面色更为苍白虚弱,二蟒也不好受,但他的心里更不好受。
“忿货,你将这事给我说清楚!”大蟒冷叱,面色难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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