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春天,一个琢磨不透的少女,我这样想着,太阳似乎害羞般半藏在浓厚的云层之间,偷偷地将缕缕金光撒向大地,我微微了眯着眼,不过很快就适应了这不强却有些温柔的光线。街道已经恢复如初,先前的沟壑感已经消失,石板路还有些潮湿,仿佛有人打翻了墨汁,在石板上留下点点块块的墨痕。
看着这熟悉的一切,思绪油然而生。
我常常觉得我在搜寻着什么,似乎一直以来就是如此,有意的去多看几眼路旁屋檐下的人影,或是在源之塔之上俯视着来来往往的行人,亦或是在随意的翻着岛庞大的档案,似乎在搜寻着一个名字。
放松,休息,这两个词回荡在脑海中,“放松?休息?”我呢喃道,去海边走走吧,不知为何我产生了一个这样的想法,去海边走走的确是不错的放松方式,但是为什么这个想法会率先的浮现在我脑海呢?不过并没有经过过多的思考,我便接受了这个来自于我的潜意识的提议。
这算得上是我的心血来潮吧。
走累了,就在沙滩旁台阶上坐下,我从未想过自己的体力这么差。隐隐约约记得我在智苑时体育素质评分是优,不过我此行就是为了放松,为了休息,没必要让自己劳累。
因为太阳的懒惰,沙滩并没有展现出漂亮的金色,而是一种难看的淡黄色,被海浪打湿的沙子更是一种笔墨无法表述的灰色,冲上沙滩的水草毫无生机的趴在灰色沙砾上,左一片,右一片,毫无规律,也没有任何美感,这就是大自然的鬼画符吧,让我想起了挂在前往星穹会厅的走廊的一幅抽象的墨宝,奔放,但是杂乱无章,我一向不喜欢,但是却常常能看见。不过这一切都没影响到在沙滩上玩耍的那几个孩子的心情,他们奔跑着,嬉戏着,堆着沙堡,挖着沙坑,他们是那么的快乐,而我则是坐在一旁的台阶上静静的看着这一切,不厌其烦地,也不知道过了多久。
春天,一个又爱又恨的少女,我这样想着,似乎是睡饱了,太阳钻出云层,将整片沙滩化为金黄。
“你要和我们一起堆沙堡吗?”一个小男孩察觉到了我的存在和视线,向我跑来问道。
看起来就是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,和阳光下的沙滩一般的头发,幼稚的脸,好奇的眼,看着我,不远处其它的孩子正在围着一个不小的沙堆。
“我很想,但是我不能。”我向往他们这样的快乐,那是我早已失去的东西。
“是吗?那真是太可惜了。”小男孩拍了拍沾满粉砂幼润的双手。“是呀,那真是太可惜了。”我随着他的语气附和道。
小男孩走在我的跟前,打量着我,因为我坐在石阶上的缘故,我们几乎是平视,他睁大的眼眶中似乎有无尽的活力,“我叫索亚。”他伸出脏兮兮的右手。
“我叫奕明。”我哭笑不得的脱下手套握住那满是沙子的手,与其说握住不如说包住。
索亚有模有样的摇了两下手,便收了回去。或许今天老师才教他怎么握手,怎么和人交朋友,不过这孩子可真不怕生呢,大部分人看到我胸口的徽章都会敬我三分,不过渐渐地我也习惯了,习惯了这徽章的份量,习惯他人的眼神和语气,所以索亚这样的天真无邪地和我交谈,使我有些莫名的动容。
“你为什么不能堆沙堡呢?”
为什么呢?
“因为我要做的就是让你们可以开心的堆沙堡呀。”我笑道,产生了一种自己已经是大人的错觉,可能这就是我所作所为的答案吧。
索亚略加思索的撅撅嘴,“我爸爸也是这么说的。”
“爸爸吗?”我陷入了沉默,我对我的父母毫无记忆,奕往也一样,我们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血缘关系,相貌也各有特点,但是我们从有意识起便是兄弟,档案是上这么记载的,我们也是这么认为的,对方是自己唯一的家人,这种羁绊就一直着维持着。
“索亚!沙堡要垮了。”不远处的孩子大叫道,显然他们把沙堆堆歪了,海风滑过沙堆,吹落沙粒,已经摇摇欲坠了。
“拜拜,大哥哥”话音还未落,索亚就往回跑去,来似风,去也似风。
大哥哥?果然不是大人呢。
我起身,走在无尽的海岸线上。
看着碧蓝的大海。
如此自由自在。
不知道过了多久。
………
真美啊。
耳畔传来低鸣的长笛,悠久的提琴,沉重的钢琴。
我愣住了。
“回忆”,雨后彩虹般,这个词语浮现在脑海中。
“追忆”,月满海浪般,这个词语涌现在脑海中。
“莫艳”,深夜银河般,这个名字闪耀在脑海中。
初春的太阳早早打烊,恍惚间沙滩大海已经化为通红。
在这燃烧的大海中,我似乎看到了一只小船,扬着火红的帆从那海的尽头向我驶来……
………“你在怀疑吗?或是你不相信自己的情感,记忆吗?”
我想起了那碧蓝的眼睛,那我常常赞叹的眼睛,那时而望着远方的眼睛。
我想起了那美丽的微笑,那我为之着迷的微笑,那时而透露悲伤的微笑。
“莫艳。”
轻呼着她的名字。
我感到眼睑有些发热。
“我不会再忘记了。”
我终究没有落泪,只是面无表情的微笑着,面对那些突如其来记忆的碎片我也只有一笑而过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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