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小到大，沈荞西一直是被照顾的那个，初初照顾人，完全新手小白一枚，不知道从哪下手。
甚至说话都得收着声，生怕刺激到顾杏子。
又流血了。
顾杏子说正常，明天就会好。
沈荞西不放心，帮她处理完给医生打电话咨询。
电话接通，一声过了会才出声：“刚做完手术会有残留，七到十天左右，最长不会超过半个月。”
听医生这么说，沈荞西终于放心了。
“这一两个星期内注意休息……”
医生交代沈荞西一些注意事项，沈荞西怕自己做不好，翻了个本子出来，趴在几桌上认真做笔记。
听得认真，不懂的地方又问得相当细致。
半小时的电话打完，沈荞西满当当写了五页纸，她发誓，大学的毕业论文都没这么认真过。
“我念一遍，您听听对不对。”
医生被她弄得哭笑不得。
顾杏子感动的稀里哗啦噼里啪啦，好姐妹不是只用来损的，还是用来依靠的。
吸了吸鼻子，手悄悄放在肚子上，心突然安定了下来。
沈荞西那边终于念完，顾杏子哭了。
被感动的。
“西崽，才发现你原来这么……蠢。”她掉着眼泪说：“谁喝杯温水还要用体温计量。”
沈荞西合上笔帽，丢过去砸她脚边。
电话还没挂，医生说要和顾杏子聊聊，叮嘱她一些注意事项。
沈荞西将手机递过去。
顾杏子：“西崽，我想起来卫生巾没有了，你能不能下楼帮我买点。”
她XM流血，垫着卫生巾。
“行，你打完电话别乱走。”
门关了，顾杏子和医生聊了十几分钟。
沈荞西回来后，该谈正事了，她坐在地毯上的咖啡色蒲团坐垫上。
“手术也做完了，现在可以告诉我野男人是谁了吗？”坐垫很大，沈荞西两条腿盘起来，完全容纳住，胳膊抵在腿膝上，她支着下巴：“不说我就让我哥去查。”
顾杏子嗫嚅着唇，仔细观察她的表情，反过来问她：“西崽，如果你侄子也就是你哥的孩子出事了，你会怎么样？”
沈荞西纳闷她莫名其妙的话，但是认真的想了想：“我家沈楠枫的孩子？那肯定不能出事，别说我哥不同意，就是我也不同意。”
“不过，现在不是他孩子出不出事的问题，是你的……孩子……”沈荞西张着嘴，意识到不对，后面的话渐渐消失。
顾杏子握紧身上的毯子，看着她眼睛：“就是你哥。”
沈荞西：“……”
抱歉，她刚刚没听清。
将挡住两只耳朵的发丝别在耳后，头靠过去：“你说谁？”
顾杏子闭了闭眼，偏过头去，看着天花板：“孩子是你哥的，沈楠枫。”
沈荞西知道，她哥就是沈楠枫，沈楠枫就是她哥。
但是……
将那句话和顾杏子联系起来……
她一下呆住，思维混乱了。
她哥？沈楠枫？
顾杏子：“我大一的时候，稀里糊涂跟你哥就睡了，他一直在追我，我没答应。”
“那次从法国回来，我没找你，包括你后来给我打电话，我一直跟你哥在一起，孩子就是那时候有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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