食物并不丰富,只有一些点缀着葡萄干的胡饼,一小盘羊肉,一小盏葡萄酒。
眼前的食物与前任楼兰王的奢侈形成了鲜明的对比。
“还请君侯恕罪,扦泥偏僻,唯有如此陋食……”
“殿下客气了!”
食物虽然简单,但张越却吃的很开心。
餐毕,张越这才问道,“鄯善王,若羌人何在?”
鄯善王道,“今日海头城送来信报,若羌人却是去了海头,从海头勒索了60石粮食,明日若羌当会再返扦泥……”
张越闻言却是惊讶的道,“60石粮食?”
他以为自己听错了,若羌人这么大冬天的出来跑一趟就为了60石粮食,60石粮食也就后世1.8吨而已。
鄯善王似乎看出了张越的疑惑,海头城一共不过七十余户,这些已经是极限了。
张越点点头,心中却是感叹不已。
鄯善如此肥沃的土地,在鄯善人手中却是暴殄天物啊。
……
翌日,张越刚刚起床,忽然听见城中传来呼喊声。
他急忙起床穿戴整齐带着人往城墙奔去。
等他登上城墙时,才明白外面的鄯善人为何惊呼。
却见城外数里处,有一群披头散发,扎着辫子,身穿毡皮衣的骑士正在耀武扬威。
他们挥舞刀剑,嘴里呼嚎着在扦泥城外打马奔驰,看人数约有六百余骑。
城里的鄯善人如临大敌,赶紧登上城墙,搬来重物堵住大门,动作娴熟,看架势,经历类似的骚扰应当不是一次两次了。
“这就是若羌人?”
张越有些惊讶,城外的游牧武士如果不是语言不同外,其他方面看起来倒还真与匈奴人区别不大。
“是若羌。”
此时鄯善王也带人登上了城墙。
今日这鄯善王竟然也披挂了上了一身皮甲,看来是想亲自御敌了。
张越了然,他虽然是第一次见到若羌人,但对若羌却不陌生。
他早就在打若羌的主意了,只是因为接连而来的战事打乱了他的计划。
根据千牛卫打探来的情报,若羌这个小行国,乃是羌人最西边的一支。
他们在楼兰之南,金山北麓随畜逐水草而居,出产铁,会铸造刀、剑、甲、矛等兵器,其首领号:”去胡来王”。
如果不是日逐王部和龟兹骊驹两人连续作乱,张越早就对若羌出手了。
若羌人的铁和战马可都是让张越垂涎三尺之物。
“若羌人经常前来劫掠吗?”
张越向鄯善王询问道
鄯善王道:“蒲昌海南部的草原,才是若羌人的春牧场,他们开春便举族北上,在蒲昌海游猎放牧,入秋再将牲畜赶回山上。”
鄯善王道,“扦泥城距离他们的游牧地不算近,来的不算多!”
接着他又补充道,“往年且末、小宛和海头等地的粮食已经足够若羌人渡过冬季了……”
张越点点头问道,“殿下可知若羌人今年至扦泥的缘由?”
鄯善王不太确定的道,“前些时日,却是听闻若羌人收容了一批从东面而来的羌人……”
张越心中滴咕,“莫不成河西汉军又对羌人出手了?”
两人说话间,城外的若羌人已是骑着马冲到近处,开始大声叫嚷。
为首的是一位骑着青骢马的若羌武士,他用蹩脚的楼兰话,向城上众人喊着话。
“他在说什么?”张越问道
“若羌人要求城内提供两百石粮食,如果不从的话,就要打破城池……”
“两百石?”
张越一愣,倒不是这个数字太多,而是太少了,两百百石粮食折算下来不过才六吨而已。
“如此看来,若羌收容的羌人应该不多,否则胃口不会这么小!”
“放箭!”
张越还没有说话,
有了底气的鄯善王已然下令放箭,不过城上那稀疏的箭失并没有对若羌人产生伤害。
张越不禁摇了摇头,如今这些鄯善人战斗力实在是太差了。
这样的军队难怪会被小小的若羌欺辱。
若羌人见城上放箭,他们也愤怒地还击,也胡乱朝城墙上射了几波箭,但同样没有造成什么威胁。
可以说双方根本就是菜鸡互啄而已。
很快在一阵号角中,这些若羌人又嚎叫着退走了。
“君侯,是否让将士们出击,这些若羌人当不得吾汉军一击……”
赵广汉在一旁看的却是手痒了,想要出城会一会若羌人。
张越瑶瑶头,“不急,先看看再说……”
回过头来时,却见那些若羌人已然返回河边,聚集在一位不知何时出现,头发花白扎着辫子骑着白色牦牛的长者身旁。
也不知那老者说了什么,若羌人改变了战术,不管城邑,反而径直朝河边耕地冲去,在刚刚发芽出苗的田地中来回纵马践踏。
“青苗!”
若羌的马匹每跑动一下,都好似踏在鄯善人的心头!
“该死的若羌人,那是粮食啊……”
“天啊呢,他们跑到我的地里面去了……”
“那是何人!”张越问道
“那是若羌首领,去胡来王”。鄯善王望着那老者,露出愤恨之色。
“原来是他!”
张越点点头,吩咐左右,“打出旗号……”
正在践踏青苗的若羌人停了下来,他们疑惑的望向了城头。
去胡来王却是颜色大变,“汉军!”
他认识那面旗帜,那也是他心中永远的痛。
若羌国原本没有这么弱小的。
十年前的若羌国还是一个拥有四千骑的大国。
可是仅仅因为一件微不足道的事,就被那打着同样旗帜的军队屠戮了一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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