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立宪看着他的师座，似乎感觉到越来越陌生：“师座，您记得他的，怎么还说不记得？迷龙，张迷龙，总喜欢说整死你的那个。”
虞啸卿沉默着。
龙文章又道：“他不仅是我的兵，也是您的兵。”
虞啸卿严肃地说道：“国有国法，军有军规，触犯了军法就该受到惩罚。请不要浪费我的时间，我要立即去西岸和友军的几位师长碰头，商量一下攻打滚龙坡的事情。”
龙文章继续祈求着：“我知道您确实很忙，日军顿失南天门，我军将长驱直入，竹内联队和他的残兵在滚龙坡上等着虞师去攻克。你现在忙得睡觉都要坐在吉普车上，所以……还要我继续浪费时间说吗？你知道的被迷龙杀死的那个人是谁，对吧？”
虞啸卿犹豫了一会，点了点头：“没错，我知道的。”
“请您帮帮他，怎么都行，别让他死。您知道的，他杀的是一个逃官，您说过，逃兵该杀。”
虞啸卿道：“我需要是一个说服陈大员的理由，而不是这个！”
当初他和陈大员闹得很不愉快，现在让他去求情，无疑是热脸去贴冷屁股，况且，他的性格一向是不求人的。
龙文章继续努力：“都是沙场搏命的人，能否就用沙场搏命的调调？”
“那说一个听听。”
“当初上南天门的时候，您派了他一个敢死队长的身份，现在他好不容易活着回来了，你就不能再让他白白去死。因为他是战斗英雄！我们川军团什么战功都不要，只求保住迷龙的命，这总可以吧？”
虞啸卿愣了一会，看着路边的地沟，面无表情地说道：“我真的很忙，没时间。”
很忙，没时间，这是拒绝的最好借口。
龙文章大叫：“我隔着十米远都能闻到师座身上终得大展拳脚的味道！我预祝虞师顺利攻下滚龙坡，凯旋归来！”
虞啸卿用眼睛狠狠地瞪他，龙文章涎笑着，只是笑得不那么自然：“我以为已经跟师座混得很熟了，能开得起玩笑了。没想到，川军团在您的心里，其实根本不重要。”
“川军团也是我的团，怎么会不重要？”虞啸卿微微顿了顿，最终说道：“我会尽快给你一个交代。”
张立宪刨根问底，急忙问道：“师座，有多快？已经有几十个宪兵队的人想把他抓走，明天就会是几百个！”
虞啸卿一边上车一边答非所问：“小张，小余，战事紧得很，我需要用人。”
他的意思很明确。
张立宪和余治都愣住了，他们已经想过一万遍怎么对虞啸卿说离别，现在只好站在原地不动，表示拒绝。
龙文章在一旁催促着他们：“你们留在我这里一点用也没有，车上还能坐人，你们去了滚龙坡还能派上大用场！去呀，你们倒是去呀！”
龙文章踊跃的像一只小丑。只是，张立宪和余治最终还是没有上车。
虞啸卿坐在车上看着无动于衷的两个心腹，心里禁不住有些生气，冷着脸说道：“你们走吧，去吧，去川军团吧，去跟那些烂苹果呆在一起吧！”
吉普车发动，飞速离去。
龙文章呆呆地看着虞啸卿的背景，心中的失望无以复加，原来，就算他带着川军团打下了南天门，川军团还是一筐烂苹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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