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白芷死死盯着郭建设，自然没错过他眼底那一闪而过的愤怒。
她猜中了！
苏白芷的愤怒再也按捺不住，上前两步揪住郭建设的衣领，“就算你们有所图谋，我母亲又知道什么，你们为什么连她都不放过！”
“为什么？”郭建设看向苏白芷，满脸愤怒，“我倒是想放过你母亲，谁让你母亲自己要找死！”
“知道我为什么会和……”郭建设被愤怒冲昏了头，差点就说出背后之人，反应过来后忙转移话题，“那次演习，我们营有人受伤，你和你父亲一起出现在帐篷外，我一眼就看中了你。”
这些旧事，苏白芷不是第一次听他说，立马打断，“说重点！”
“你不知道的是，我去你家提过亲。”
一想起那天的事，那种屈辱感再次席卷全身。
“我带了丰厚的礼品，让营长上门帮忙提亲，可你母亲是怎么说的，说她不可能将你嫁给一个泥腿子！”
苏白芷不可置信，“就因为这个？”
“当然！”郭建设满眼凶光，“不同意就不同意，竟敢羞辱我……”
苏白芷狠狠一个耳光扇了过去，厉声道：“我母亲，不可能说这种话！”
“不可能？”郭建设手狠狠砸了一下桌子，“我亲耳听到，还能冤枉了她不成？”
她母亲已经过世，当年究竟说了什么，苏白芷无从得知。
但她相信她母亲，那样温柔的一个人，绝不可能对一个从未见过的人说出这种话。
苏白芷浑身的力气在这一刻都好似被抽干了一样，双手撑在桌子上才没让自己倒下去，看着郭建设那疯魔的模样咬牙切齿道：“我母亲说的没错，你骨子里就是个泥腿子！要不是你费尽心思，我永远也不可能多看你一眼！”
一句似是而非的泥腿子，就让郭建设起了杀心。
郭建设用强烈的自尊心包裹着他骨子里的自卑，弱点实在太好找了。
“闭嘴！闭嘴！闭嘴！”郭建设赤红着眼睛，“你不可能多看一眼？这么多年还不是睡在我身边，外面那个男人，他知道你这么脏吗？”
苏白芷的脸色煞白，嘴唇不自觉抖动。
他们二人说的话，陈所长全都听见了，他看着摇摇欲坠，却又努力挺直脊背的苏白芷，满眼怜惜，手放在门把手上，正要推门而入，苏白芷的声音再次响起。
“我妹妹曾今对我说，这个世界上，没有被害者脏的道理。”她抬眸直勾勾看着郭建设，眼泪倔强的不肯落下，嘴唇带着轻笑，“脏的是你，是你们背后的人。你注定活不过今年，而我却有大好前程。”
她慢慢收回手，转身的瞬间，眼泪从眼角滑落，她一抬头就看见了玻璃后陈所长的眼睛。
“郭建设，知道你这么多年为什么没有孩子吗？”
郭建设眉心一跳，涩然出声，“为什么？”
“是我做的啊。”苏白芷直勾勾看着陈所长的眼睛，一字一句，说的很慢，“我早就猜到我们苏家出事和你有脱不了的干系，所以我干脆就让你断子绝孙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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