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婉清冷冷地瞧着蔡明华。
她就知道，这事十有八九就是这个蔡明华搞出来的。
而这个付超杰，则不知道是她用了胁迫或是利诱的手段，让他来帮她做伪证。
蔡明华见众人的眼光都落在她身上，心急如焚地道：“付超杰同学，你别被吓坏了，胡言乱语，去派出所就去派出所，你就把你看到的说给警察听就是。”
何婉清嗤地笑了。
“还是蔡老师有心机，我弟弟从抽屉里发现应老师的钱是事实，这个由你来说。
可诬陷我弟弟去办公室偷钱的事，就让别人来担这个罪名。
反正就算到了派出所，你说的是事实，警察奈何不了你，顶多批评你煽风点火。
可付超杰同学就不一样了，他是要承担法律责任的。”
何婉清这话不尽不实。
就算蔡明华说的都是真话，可她明显就跟这事脱不开关系，警察绝不会轻易放过她。
她故意这么说，就是挑拨，让付超杰以为，蔡明华故意推付超杰出去认罪，好洗清自己。
蔡明华怒不可遏，可没等她说话，付超杰一直绷着的弦终于断了。
“蔡明华，原来你是存了这样的心，我不会让你得逞的。”
付超杰狠狠抹了把眼泪，破釜沉舟似的看着唐绍辉。
“警察叔叔，是她找到我爸妈，说都是何婉清这个祸害害了我大伯，让我们全家在公社都抬不起头，而何婉清也是她的仇人，她有办法把何婉清一家的名声彻底搞臭。”
唐绍辉皱眉看向何婉清。
“他大伯跟你有恩怨？”
何婉清一愣，随即便明白了。
“看来付超杰是付强生的侄子。”
唐绍辉恍然大悟。
付强生的案子他是知道的，只是没想到竟然跟何婉清有关。
何婉清也早就把这事抛到九霄云外去了。
毕竟祁东海出事后，他爸妈很快就离开公社，搬去跟女儿女婿一起住。
至于付强生，他老婆去了城里，投奔正在读大学的儿子。
两家人都离开了公社，没有找她的茬，至于那些亲戚，她也没放在心上。
没想到，竟然能发生这样的事。
蔡明华见付超杰把所有的事和盘托出，暴跳如雷。
“我就知道你这小子靠不住，让你做点事都做不好，真的跟你那窝囊爸妈一样，成不了气候。”
付超杰闻言，恶狠狠地扭头瞪着蔡明华，双眼血红，就像是被激怒的狼崽子。
蔡明华吓了一跳，嘴上却丝毫不留情。
“怎么，我说错了吗？你们一家都是烂泥糊不上强的货，我才……啊—”
付超杰像头发疯的小牛犊样冲过来，一头撞在蔡明华的身上，把她撞了个跟头。
蔡明华摔倒在地，付超杰一拳打在她身上。
“不许你污蔑我爸妈，再敢说我爸妈的坏话，我打死你……”
警察赶紧上前，把付超杰拽了起来。
蔡明华被扶起来，右颊上紫了一块，本来就不好看的脸，显得更像是妖怪了。
“老妖婆来了！”
窗外突然有个学生喊了一声，围观的学生都哗地笑了。
蔡明华额头青筋直跳，想要冲上去撕打付超杰，却被唐绍辉拦下了。
“够了，有气留到派出所发去吧。”
蔡明华拼命摇头，喃喃道：“我不去派出所，打死我也不去派出所。”
她转头看到何婉清，一下子便扑了过来。
“何同志，这次我错了，我给你道歉，就跟上次似的，在广播里道歉一周，不，一个月，只要你能放过我，你说多久都成。”
何婉清厌恶地瞧着她，好似在看堆肮脏的垃圾。
姐上次放过你，不过是瞧着你是学校的老师。
姐做的太绝，说不准有老师会有想法，大军和二兵在学校会受影响。
这才逼你在广播道歉，放你一马。
谁知道你死性不改，算计大军不成，又把目标转到二军头上来。
这次姐不把你彻底赶出校园，只怕你还不知道要作什么妖，怎么坑我弟弟呢。
蔡明华见何婉清无动于衷地瞧着她，她一咬牙，扑通一声跪在地上。
“何同志，求求你大发慈悲饶了我，我以后一定会痛改前非……”
“哎呀，蔡老师你这是干什么，可真的折煞我了。”
何婉清着急忙慌地蹲下身子，双手环在她肩上，似乎想把她搀扶起来。
可嘴巴却贴近她的耳朵，轻声道：“蔡明华，你别做梦了，这次我何婉清一定让你翻不了身，万劫不复，你且等着吧。”
“啊—”
蔡明华突然发疯似的大叫，伸手就要抓何婉清的脸。
何婉清早就有准备，身子迅疾后仰，躲过了她这一抓。
二兵眼疾手快，拉着她后撤，紧张地问道：“大姐，你没事吧。”
何婉清摇摇头。
蔡明华指着何婉清的脸大骂，市井妇人的粗话源源不绝地从她口中而出，听的几个男人都直皱眉头。
她双眼充血，状似疯癫，跳着脚破口大骂。
何婉清故作无辜地摊手。
“蔡老师，我好心好意想扶你，你就这么对我，那我还是离你远点好了。”
在场的人都没看见她对蔡明华说话，都相信了她的话，对蔡明华的厌恶更深了。
蔡明华暴跳如雷，大骂何婉清是个妖精。
唐绍辉不想再闹下去，对下属挥挥手。
下属会意，不由分说把蔡明华带走了。
蔡明华转头看向肖栋梁和应建军，嘴中不停地向两人求救。
应建军转过身，权当没看见。
肖栋梁深深叹了口气。
唐绍辉看向何婉清，一指吓得瘫软在地的付超杰。
“你还追究他的责任吗？”
何婉清暼了他一眼，正要说话，突然二兵对她道：“二姐，能不能让我来决定怎么处罚付超杰？”
“你来决定？”何婉清惊诧地看着二兵，想了想道：“好，那你来决定吧。”
二兵望着坐倒在地痛哭流涕的付超杰，又看向他头上包着的白纱布，叹了口气。
“大姐，他冤枉我偷钱，我也狠狠揍了他一顿，算是扯平了。
我不再追究他，但是以后我不想再看到他，凡是我出现的地方，他必须要退避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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